少年移动者 1-2

少年ジャンパー


1

茧居族也有级别之分。

勇者级的强人寸步不离房间,但像我这种入门级的勉强可以去一下附近的便利商店。我会这样是因为长得丑。如果我有一般人的容貌,遇到人的时候是不是就不至于胆怯害怕或汗如雨下,在高中里也交得到朋友了?是不是就敢和女生面对面说话了?对我而言,女生是完全未知的生物。从小女生对我就只有厌恶。因此我对三次元女生的畏惧剧增,这样的副作用就是只能在二次元的世界里寻求安宁。最近我特爱用漫画美少女作为封面的轻小说,猛看那种好几个女主角都对男主角有好感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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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里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。

正忙着笑闹的男同学撞到我,害得我书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,我带的轻小说滑到女生集团脚边。封面是半裸美少女插图,女生对那种图画似乎不以为然,对我投以冰冷的视线。我面红耳赤,浑身大汗地逃离教室,回到家,冲进自己房间,抱着印有美少女图案的抱枕哭。

像我这种丑人也会被不良分子盯上。

“喂,大冢,你来一下。”

七月初,同班那些不良分子把我叫到屋顶,拿走我钱包里的钱。

“你长得实在很恶心。”

“不准看这边。害我想吐。”

“如果我是你,早就自杀了。”

“我告诉你,这可不是霸凌。你可别自杀给我们找麻烦。”

几个不良分子笑着离开屋顶。望着耸立着积雨云的湛蓝天空,我好不甘心,紧紧抓着铁丝网呜咽哀鸣。第二天我就不再上学,尽可能不出房门。我质问父母,怪他们为什么把我生得这么丑。母亲哭了。神明一定也可怜我的长相。有一天,我毫无预兆地有了“跳跃”的能力。

那是八月里,亲戚们因中元节来访的某日。

“阿翔都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呀?”阿姨好奇的声音从一楼传上来。

“阿翔,出来啦!有西瓜哦!”

“出来就给你零用钱!”

黄汤下肚的舅舅姨丈们哄堂大笑。

“出来给大家看一下嘛!你跟你外婆长得那么像!”

听到亲戚们没礼貌又发神经的话,我的心越关越紧。我把脸埋在枕头里,好想哭。谁要出去?我死都不要。

不久,我开始有了尿意,这下麻烦了。厕所在我家一楼,要去上厕所就必须承受亲戚好奇的视线。不行,我办不到。我决定忍到亲戚回家。

可是尿意越来越强。我快忍不住了,找出房间一角的矿泉水瓶。那么一瞬间,我考虑要不要尿在里面。对段数高的茧居族而言,据说这是主流的解决方式,但我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。

我想到一个好主意。从位于二楼的房间爬窗户出去,沿着排水管爬到地面,跑到大约二百米外的公园解决。这个办法所需的行动力实在超乎一个茧居族的想象。但总比承受亲戚的视线好得多。

我立刻付诸行动。身子从窗户探出去,站在一楼屋顶突出的地方。这时候,我的脚打滑了。快跌下去时,我抓住排水管挂在半空。但因手支撑不住而松开,一瞬间,我全身上下处于没有接触世界的状态。

片刻浮游。

然后,以脚着地。

没运动神经的我之所以动作如此敏捷,应该是尿意极限造成的奇迹。

一落地,眼前就是公园的公厕,我光着脚就冲了进去。稍事喘息后,公厕的地板脏到吓坏我。我在水龙头底下洗脚,发现一件怪事。

我不记得从家里跑到公园这一段。我挂在排水管上,一着地,眼前就是公园的公厕。这当中两百米左右的路程去哪里了?当时我并没有发现,我在无意识中“跳跃”了。

我在十月中旬遇到濑名学姐。我挑那天外出,因为我最爱的轻小说系列新刊上市。我做好外出的准备,向母亲要零用钱,母亲很高兴地给我一千日元。儿子在暌违数日后要走出家门,似乎让她非常开心。

“加油哦!妈妈支持你。”

在母亲的声援中,我在玄关穿好鞋走到外面。到街上的书店须花几百日元的车钱搭电车。太浪费了,所以我确认四周都没人便发动“跳跃”这项技能。心里想着目的地的情景,垂直向上跳。

鞋底踢地的声音。

咚!

着地的时候,我已经不在家门前了,而是在紧邻书店的建筑后。我听到惊呼的声音,一回头,见到一只野猫全神戒备。看来被突然凭空出现的我吓了一跳,提高了警觉。我绕到建筑物的正面,好多人走在商店林立的大马路上。我进了书店,从轻小说架上拿起了我要的新书。

瞬间移动。从八月的中元节开始,跳越空间的例子偶然发生了数次。以为自己在一楼却到了二楼,以为自己在浴室前却到了床上。我了解到那是自己的超能力后,现在已经运用自如了。电视节目上偶尔会看到演员跳起来的那一瞬间,场景就切换到另一个地点。这种移动的戏是通过剪接,让观众觉得演员好像跳过了空间。而“跳跃”的能力就是这样。

有一部电影叫作《移动世界》。

这是二○○八年上映的美国科幻片,故事主角是一个具有瞬间空间移动能力的青年。

观赏这部影片时,我曾经想说要是自己有这种能力,人生一定会不同。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改变。我又没有胆量像《移动世界》的主角那样利用能力发非分之财,也不懂得如何有效运用,空有这份能力。我是最爱自己房间的茧居族。想不出什么想前往的地方。特地出门把我这张丑脸暴露在人前未免太蠢。所以我并没有多少机会运用“跳跃”能力。

我在柜台结完账走出书店。走向刚才来的建筑后面,却见到几个不良少年蹲在那里抽烟。我向右转离开那里。在使用“跳跃”时,我不喜欢让人看到。

搭电车回家好了。虽然浪费车票钱,但仔细想想,如果来回都以“跳跃”移动,回家的时间太早了。母亲一定会怀疑“你真的上过街?没骗我?把一千日元还来!”

我在车站买了车票,一上站台马上就后悔了。因为我在大群排队人潮中瞥见熟悉的女生制服。就是我目前拒绝上学的那所高中的制服。我低着头偷偷观察那人,不是同班同学,这让我稍微松一口气。她是长得很漂亮的女生,即使在人潮中,她身边的光线也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。身高大概跟我差不多,长发,长相很成熟。她一脸忧郁地走在站台边缘。

车站广播了。内容是提醒乘客急行电车就要经过,请大家小心。只见电车从铁轨的远方接近。这时候人群中吵闹起来。有人大喊“危险!”我四周的人全转头朝那个方向看。刚才那个一脸忧郁的女生,被一群老太太挤得从月台掉下去了。

她就躺在急行电车即将经过的铁轨上。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。大概撞到头了吧?她昏过去了。害她摔下去的那群老太太只会叫“天哪!”“不得了了!”完全没有要救她的意思。旁边很多上班族和年轻人。其中一定会有人跳下去救人吧。可是,眼看着急行电车就要来了,却没有任何人采取行动。我对他们大为愤慨。一个女生就在你们眼前遭遇危险了,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救她?!

电车驾驶员好像也看到了女学生,紧急刹车的声音响了起来。是那种震耳欲聋的可怕高音。

但显然来不及了。巨大的铁块朝她逼近。想救她,一定需要瞬间移动那种能力吧。想到这里,我才终于有了自觉:我应该去救她。

不是别人,就是我。

咚!

我当场垂直向上跳,视野顿时切换,我在铁轨上落地。女学生就倒在我脚边。站台上的一大群人全都看着我们。他们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,想必因为我突然凭空出现。还是说,我这张丑脸太吓人?

急行电车的第一节车厢就在眼前了。我把手臂伸到女学生身下把她抬起来。这几乎是我头一次碰到女生。好软,好暖,她好瘦。以一般标准而言,我想她的身体应该算轻的,但对我这软弱无力的茧居族而言,她很重。手臂肌肉叫苦连天。要“跳跃”,我必须双脚离开地面。这是超能力的规则。要把她带走就必须把她抱起来。幸好她昏倒了,要是她睁开眼睛看到我的脸,可能会以为被丑陋的外星人抓走,然后被带到大峡谷那样放眼望去只有岩石的行星做人体实验。

女学生睁开了眼睛。

“咦?”

她看到我的脸,出了声。那一瞬间,她想从我手上挣脱,但立刻就发现电车第一节就在旁边。距离近得能看到驾驶座玻璃后,驾驶员那张铁青的脸。就在电车要撞到我们的时候,我“跳跃”了。

咚!

视野切换,我着地时失去平衡跌倒。女同学一屁股跌在地板上。紧急刹车的声音和人群的嘈杂声突然消失。室内很安静。我四足跪地,等心脏平静下来。逃出生天的安心让我满头大汗。

“请问……这里是……?”

女同学站起来,环视贴在房间里的漫画美少女海报和床上的抱枕。

我想解释,但呼吸急促,发不出声音。房外传来有人上楼的脚步声。

“你回来啦?怎么弄出那么大的声音,怎么了?”

母亲打开房门。看到脚上还穿着鞋四肢跪地的儿子,和同样穿着鞋、一身制服站在那里揉着头和屁股的女生,母亲沉默了,轻轻关上门。

2

“瞬间移动?你在说什么?”

她不相信我的话。我就知道。她说她叫濑名仁绘,高三。

“这种事教人怎么相信……”

“可是,这是真的。”

为了解除她的戒心,我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及我是她同校的一年级学生。话说回来,自己房间里有个三次元的女生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光景。我请她先脱鞋再说,濑名学姐的眼中满是怀疑。

“刚才,濑名学姐差点就死了。”

“刚才有一瞬间,我梦到我掉到铁轨上。”

“那不是梦。”

“那给我证据啊!”

咚!

我背着濑名学姐,“跳跃”到一处夜晚海岸。

“咦?”

大概是本能地感到恐惧,学姐紧紧抓住我的脖子,不断东张西望。每转一次头,胸部就贴在我背上擦来擦去,我内心大叫:“咦!”

“这里是哪里?”

“美国西海岸,旧金山。因为有时差,现在天黑。”

桥上一连串的照明让金门大桥浮现在黑暗中。这座跨海峡而立的吊桥,主塔最高点距水面有二百二十七米,桥身距水面约七十五米,坐落在从我们所站的海边必须抬头仰望的位置。成串照明朝夜空延伸。濑名学姐战战兢兢地从我背上下来,虽震惊于桥的壮观,仍走向海边的护栏。风吹动她的黑发,橘黄色的灯光照亮学姐疑惑的侧脸。

“我没带护照来呢!”

“那我们在被逮捕之前回去吧。”

咚!

“啊,是吗,有吗?太好了。好的,我这就去拿。没有,我没有受伤。站台底下有空隙嘛,我好像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进那里逃过一劫的。咦?看起来像是消失了?我想应该是错觉吧。”

讲完电话,濑名学姐放下无线电话子机。

“书包掉在车站站台了。运气真好。要是掉在铁轨上,可能就被电车压扁了。车站的工作人员听到我没事,松了一口气。不过,事情好像变得有点麻烦。”

车站的人从她书包里的东西查出校名,联络班主任老师和家人。等一下她就得向老师和家人解释了。

“这下惨了。逃课好像被抓包了。”

“那个我的事,请学姐保密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关于你的能力,我会想办法应付。要是大家知道了,不吓死才怪。”然后她盯着我的脸一直看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仔细一看,大冢学弟长得还真有趣。”

“不要管我!”

“我在铁轨上醒来的时候,还以为被外星人掳走了。”

咚!

我背着濑名学姐“跳跃”到车站大楼的男厕。我什么都没想就选择此处,结果后悔莫及。因为里面有个正在解手的大叔。我和濑名学姐留下嘴里惊慌大叫着“呜耶耶耶啊啊啊”却无法动弹的大叔,逃离现场。在离得够远的地方停下来喘过气后,“你搞什么呀!”学姐用手肘顶了我一下。

濑名学姐走向人群。她得找有乘务员的票口领回书包。我的任务就此结束。

“学姐,我回去了。”

学姐好像没听到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也好。我朝反方向走,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“跳跃”。

咚!

我从家门口仰望天空,连傍晚都还不到。窝在家里床上过日子时,一天一转眼就结束了,今天却觉得好长。在凉风吹拂下,我想起刚才在旧金山海岸见到的濑名学姐。横亘夜空的那串光反射在漆黑的海面,学姐以困惑与兴奋交织的眼神望着那片景色。要不是发生这种事,我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她交谈。

进家门正在脱鞋时,母亲来了。

“你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了?刚才那个女生是谁?”

“老师派来的。因为我都没去上学,班上同学从窗户爬进来说服我。吓死我了!”

我用这番说辞瞒混过去。

妹妹从初中放学,父亲从公司下班回家。天黑了,到吃晚餐的时间。我一直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,吃饭时间和家人不同,所以很少和家人一起坐下来吃饭。但这一天,难得与大家用同样的周期行动,所以就一起吃晚餐了。

“听说今天有人差点在车站被撞。真的吗?”

妹妹边说边把饭往嘴里送。

“这件事我也听说了。听说真的很危急。还好有个男生跳到铁轨上把人救了起来。”

父亲拿筷子夹起烤鱼回答道。

“天底下就是有很厉害的人呢。阿翔今天也难得出门了哦,去买书对不对?好棒!好酷喔。”

“喔,很棒哦,翔。”

听着父母夸我,妹妹在旁边摆起了臭脸。

“不要看这边啦,恶心死了。”

妹妹的眼神活像在看肮脏不堪的呕吐物。她不是傲娇,是真真正正、如假包换地带着恨意。妹妹自从懂事以来就很讨厌我。原因是我长得丑。因为我,她从小就被欺负。一家人就只有我长得丑。父母和妹妹都很正常。为什么会生下我这种长相的孩子?恐怕是外婆的隔代遗传。我长得和外婆一模一样。

不过妹妹带刺的视线让我想起班上的女生。看到我带到学校的半裸美少女图案封面的轻小说时,她们就是用这种视线注视我。“对喔,今天是我喜欢的轻小说系列新刊出版的日子嘛!”我心里这么想。

“啊,我忘了!”

我站起来,留下吃惊的家人离开了餐桌。我急得连楼梯都懒得爬。

咚!

来到走廊“跳跃”,在自己漆黑的房间里着地。开了灯,找遍房间,却找不到书店结账柜台给我的袋子。会不会是在月台救濑名学姐的时候掉了?等明天再像濑名学姐那样,打电话到车站请他们找找有没有失物吧。我心想着“好麻烦喔”,就直接打开计算机玩起网络游戏。

“饭你不吃了?”

楼下传来母亲的声音。

“嗯!我吃饱了!”

努力赚游戏经验值赚到天亮,觉得家人都起床了。我的窗帘永远都拉上,所以朝阳不会从窗户照进来。家人吃早餐的时候我的睡意到了巅峰,便上了床。

门铃响了。反正不关我的事,正准备入睡,却听到有人爬楼梯上来。然后门突然打开了。

“抖锵!”

这样喊着登场的,是穿着制服的濑名学姐。我是在做梦吗?学姐拿出一个眼熟的袋子扔到床上。

“这是大冢学弟的吧?好像掉在铁轨上了。乘务员以为是我的,帮我捡起来了。”

就是装有轻小说新书的袋子。我揉揉眼睛再看学姐。好像不是梦。

“请问……”

“刚睡醒的脸就更有趣了。我昨天就在学校打听到你的住址了,因为我想起你说我们同校。”

“学姐特地帮我送来吗?谢谢。”

“不谢。对了,你怎么不准备上学?睡过头了?”

我下了床,把敞开的房门关上。因为我有预感家人会在走廊偷听。

“学姐没听老师说吗?我一直请假没去上课。”

“为什么?感冒?”

“我拒绝上学。这个社会太让人痛苦了。我今天也请假。”

“这就麻烦了,我来就是打算请大冢同学带我‘跳跃’到学校啊?”

“请不要把昨天才刚认识的我当成日常交通工具。”

“你不想有效运用这份能力吗?这可是鲁拉耶!鲁拉!”

鲁拉是勇者斗恶龙里瞬间移动的咒语。

“我喜欢待在房间里。”

说是这么说,但濑名学姐都特地来送书了,我还是要送学姐到学校。“跳跃”不费吹灰之力,而且学姐来找我,我很高兴。

学姐的鞋子在玄关,所以我决定先从家门口离开。房门一开,就听到匆匆下楼的脚步声。果然有人在偷听。

学姐边下楼边骂我昨天在车站就不见了。一发现我家人在楼下等,便露出贵族般高贵优雅的微笑点点头。

“不好意思,大清早来打扰。”

所有人都看呆了。如果不喊什么“抖锵”规规矩矩地站着,学姐的姿容简直像无懈可击的艺术品。

我穿好鞋,和学姐来到屋外。我不知有多少个星期没有连续两天穿鞋了。

“我马上回来。”

向家人丢下这句话后,我就关上家门。

咚!

视野切换了,我们在高中屋顶上着地。就是我之前被不良分子勒索要钱的地方。

“一瞬间!真的是一瞬间!刚才明明还在大冢同学家门前的!”

濑名学姐从我背上下来,在朝阳下笑了。我走到屋顶边缘隔着预防失足跌落的铁丝网向下看,发现大批上学的学生。不久前,我也是其一,想到这里心就很痛。只要意识到自己人在高中校园里,脚就开始发抖,同时觉得反胃想吐。

“地球上的任何地方你都能去?”

“只能去到过的地方。”

“跟鲁拉一样呢。昨天大桥那里呢?”

“旧金山是我小学家族旅行去的。”

“那东京呢?”

“可以啊。修学旅行时去过。”

和濑名学姐聊着,渐渐地脚就不抖了。我过去曾经在学校里和谁这样说过话吗?有谁能当着我世界毁灭级可怕的长相跟我说话而不别开视线吗?

我发现通往校舍的铁门上了锁。

“再‘跳跃’一次吧,得进到门里才行。”

“还早啊。还有时间,我们在这里再待一会儿。”

我和濑名学姐一直在屋顶待到上课钟响。濑名学姐问了我好多问题。什么事让我第一次“跳跃”?为什么拒绝上学?平常都在房间里做什么?在早晨清新的空气中,濑名学姐的眼神活力四射。我和濑名学姐交换了电话,有生以来头一次和女生成为朋友。濑名学姐对我的长相似乎不会觉得不舒服,直视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话。一开始我很紧张,后来就能轻松跟学姐对话了。

此后,我们就常见面。濑名学姐会在放学途中把我叫出来,要我陪她去京都十分钟吃个八桥饼[1],或是到北海道的牧场看牛。渐渐地我变得好喜欢濑名学姐。这恐怕就是恋爱,但把这种感情表达出来只会贻笑大方,而且学姐是有男朋友的。